中国有五千年人参应用历史,在《神农本草经》中记载着历史上形成的人参药用的精髓,谓“人参,味甘微寒。主补五脏,安精神,定魂魄,止惊悸,除邪气,明目,开心益智。久服,轻身延年。一名人衔,一名鬼盖。生山谷”。对此药效精论,现代学者已经用先进的技术和手段进行了考察验证,确认《神农本草经》中有关人参医疗作用之记载是完全正确的。
《神农本草经》收载药物365种,其中将药物分为三类:上品120种,中品120种,下品125种。 那么,上中下三品是什么意思呢?《神农本草经》中上品、中品、下品的定义;上品药:以补为主,多为名贵中草药,例如人参、灵芝,虫草,珍珠等,野生疗效更佳,也可以制作成药膳,无任何副作用,可长期服用。适合年老体弱,久病体虚的人群。
中品药:常用方剂,较为常见且品种繁多,例如茯苓,当归,白芍,薄荷等,有的无毒并作为食物,例如生姜,大枣,还有的具有微毒,例如琥珀,黄连,冰片等不可常服,以免产生新的症状。
下品药:毒性较大,内服用量极少如藜芦,适合以毒攻毒等重病、疑难病症。下品药多为外用治疗,如硫黄,麝香等,适合各种皮科病症
《神农本草经》原书已佚,有关内容在梁代陶弘景的《本草经集注》。唐代苏敬的《新修本草》、宋代唐慎微的《经史证类备急本草》、明代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中都有选载。到达明、清时代,有许多本草学者整理撰写,形成了多个版本的《神农本草经》,现有明代卢复版本,清代黄爽版本;孙星衍、孙冯翼版本,顾观光版本以及日本人森立之版本。各种版本对人参的记载甚为一致,且均列为上品。
就其包罗的药物学知识而言,《神农本草经》是秦汉以前本草学成就第一次大总结,全面反映了这个时期的药物学成果。即在这个时代,中国对人参的药用价值已经有了全面总结,形成系统而完整的知识体系,达到古代人参史之最高学术水平。
到了汉代,汉代是我国重用人参的时期
先秦、两汉时期,是我国医药学发展的关键时期,其间使古代零散的医药经验上升为系统理论,为后世的医药学发展奠定了基础。
汉代,涉及人参方面最有代表性的著作有以考古资料为根据编著的《武威汉代医简》;在《伤寒杂病论》基础上,由后人辑成的医学名著《伤寒论》等。
1972年11月,在甘肃省武威县旱滩坡汉墓中,发掘出一批汉代医学简牍,共92枚。其中简78枚,牍14枚, 出土的珍贵文物简牍经过技术处理,除残破者外,所书文字均可辨认。在1枚简、2枚牍上,书写着有人参组成的临床应用复方。
第77号简为断简残文,其内容是:梵四两消石二两人参、方风、细辛各一两肥枣五,这枚断简的全部内容已无法判定,但从其组方特点可知,这是把人参用于解表、祛风、止痛方面的处方,临床上用于外感风寒,表证所致诸多疼痛等病症。可以认为人参与辛温解表药配伍应用,在汉代已是常用的方法。
《武威汉代医简》中记载的各简牍,是我国迄今发现最早的医药著作和珍贵文物,是我国、也是世界上人类记载人参临床应用情况的最早文献,在人参史上具有特殊的重要意义。特别是在组方中反映出复方用药、人参有多方面的应用价值,其历史意义更应倍加重视。综合简牍中对人参应用的情况,可概括出有以下突出特点。
(1)人参被广泛应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,有一定的用药规律。
(2)人参的用量相差幅度很大,在剂型和用法上显示着多样化。
(3)普遍使用复方,人参在方中的地位因临床需要而确定。
(4)在人参应用上较《神农本草经》的记载更加具体而准确,应用范围已经明显扩大。
东汉杰出的医学家张仲景《伤寒论》中载方113方,含有人参者,有21方,占总方数的18.58%。《伤寒论》被誉为“方书之祖”,所收载的方剂,具有不可争辩的权威性。 张仲景大范围应用人参,扩大其医疗作用,对后世乃至现代,都具有重大影响。《伤寒论》中应用人参的各个方剂,是广泛应用人参的“医方先祖”,直至现代,在临床上仍然具有很强的实用价值。
以东汉医圣张仲景在《伤寒论》中业已形成的应用人参的规律和体系为根据,应当认定,我国汉代是应用人参的重要时期。
唐代是我国应用人参的高峰期
唐代除《新修本草》中有关人参的论述之外,在大量医学著作中记载得更为全面而具体。而且通过学者和学术上的交流,把中国应用人参的巨大成果传到了日本。其间最有代表性的人物是药王孙思邈及鉴真大师。
孙思邈所著的 《千金翼方》一书。 孙思邈在组方遣药中,非常注重人参的地位与作用。 在其所著《千金翼方》中对人参有专条记载, 在运用人参组方方面,创造了历史上的新纪录,经统计,《备急千金要方》中有445个方含有人参;在《千金翼方》中,有310个方含有人参。
唐王朝全盛时期,政治稳定,经济繁荣,地域辽阔。其经济和文化交流,遍及欧亚各地。随着唐代文化的传播,中国医药科学也逐渐走向世界。日本以派遣学问增和聘请学者前去讲学的方式,全面学习和接受中国唐代文化。中医中药在日本得以存在和发展,其主要根源植于日本医药学始祖——鉴真大师的伟大业绩之中。
鉴真大师师徒们应日本大使和学问僧邀请,先后六次东渡,把佛学、医药学。语言学、哲学、史学、数学、建筑学以及书法知识带到日本,对当时的日本文化具有决定性的影响。特别是鉴真大师把中药辨认鉴定、加工炮制、配伍应用、贮藏保管等知识,亲自传授给日本弟子,使日本有了本草学,因而日本医学史记载,鉴真是日本本草学的创始人,是日本之“神农”。在日本有一座奈良时代的宝物库;称为“正仓院”,该院收藏的宝贵文物中,有大批中药材。 其中就有 “正仓院北编号为第122号”的中药材人参。
用现代科学方法和生药学研究手段,经过精心研究;保存得比较完好的第122号中药是产于唐代的人参,它也是最优秀的人参标本。这是世界上仅存的历史最为久远的人参实物。 我国第一部药典《新修本草》关于人参主产区的记载,《备急千金要方》、《千金翼方》两部巨著中收载大量应用人参的处方,都令人十分信服,唐代在应用人参方面超过了既往的历史水平。此外,还通过鉴真大师,把我国应用人参的成果传播到日本。因而,唐代应用人参处于历史的高峰期。
宋代是我国应用人参的持续期
五代十国的战乱,对经济破坏十分严重。宋朝统治者取得政权后即施行改良政策,休养生息,逐渐恢复了农业经济。宋代是历史上整理出版医药著作最多。最重要的时期。
《本草图经》成书于嘉祐六年(1061),是《经史证类备急本草》的蓝本之一,收载人参的内容可谓十分详尽。在距今九百余年前,对人参原植物的描述及所记载的各个特征,均真实地说明,该书所收载的上党人参就是当代的五加科植物真人参 。特别值得珍视的是,《证类本草》中所绘的潞州人参(即上党人参)图谱,更无可辩驳地证明,我国自古以来使用的人参即为五加科人参的见解是极为正确的 。《证类本草》的人参图,是世界上最早见于文献的人参图谱,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。
宋代是我国医药著述繁荣的时代,也是应用人参重要的发展时期。特别是宋代的人参主产区明显向东扩展,增加了人参资源,而且在边境贸易中通过互市交易,可以获得相当多的进口人参,保证药用之需。根据本草著作记载,这个时期应用人参的情况,基本上与唐代相当,而宋代是继唐代应用人参达到高峰期之后的持续发展时期。
元朝征服者虽然可使疆域空前扩大,但对经济和医药文化却只能使之处于停顿状态。以元朝较有影响的《世医得效方》为例,其中有306个方剂应用人参,较历史水平为低。
明代是我国应用人参的困难时期
明代自嘉靖到万历年间,由于国家统一,政治安定,经济繁荣,对外交流扩大,陆路和海上贸易发达,有大批药物涌入我国市场。这一时期医药事业兴旺,有关论著大批问世。在这些著作中,与人参关系最为密切的是《人参传》,该书是《本草纲目》的编著者李时珍之父李言闻所著。原书已佚,部分内容被收录在《本草纲目》中。
《人参传》在应用人参方面颇有独到之见,反映出明代对人参从理论到应用都达到很高的水平。李言闻以中医药基础理论为根据,对人参的应用进行深入而全面的论述;进而用于指导临床用药,并纠正了一些市井庸医说服用人参上火这一谬论。这在人参史上是仅见的。人参上火一说我们后期讲座专门讲解。根据李言闻在人参应用方面的全面总结,可知在明代,我国应用人参的理论、临床辨证用药的深广度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。自然,这个时期对人参的需求量也随之增大,使人参在供需之间产生了突出的矛盾。
李时珍编著的《本草纲目》,是我国16世纪以前药物学知识和用药经验的全面总结,是一部在世界上具有广泛影响的本草学巨著;李时珍继承家传,发扬父愿,在《人参传》的基础上,对各家本草学的人参精华都做了细致收集和整理,在《本草纲目》中对人参叙述得最为详尽,就其内容精深和字数浩繁而言,人参项下所载超出了《本草纲目》中任何一味中药所能达到的水平。
李时珍在其父《人参传》的基础上,总结历代本草学成果,在人参临床应用方面有了进一步的提高。李氏整理出67个运用人参的处方,分别应用于15类病症。
李时珍则总结式强调:人参“治男妇一切虚证,发热自汗,眩晕头痛,反胃吐食,疾疟,滑泻久痢,小便频数淋沥,劳倦内伤,中风中暑,萎痹,吐血嗽血下血,血淋血崩,治胎前产后诸病”。其用途可谓十分广泛。
综合前述各代人参药用历史可知,到了明代,我国应用人参在临床理论和实践上已达到历史的顶峰。然而,人参资源却受到严重破坏,供应远远不足。山西上党人参产区的人参已经灭绝,因此,我国在明代,人参的供应和使用已经进入困难时期。
清代是我国应用人参的衰退时期
满族在我国东北兴起,建立了清王朝。清代统治者为巩固其统治地位,在政治、思想。文化上采取野蛮残酷的高压政策,大兴文字狱,株连灭族,使中华民族优秀的思想火化受到空前的摧残。在医药上,由于知识阶层的思想受到禁锢,被迫面向古典医籍的考据。对人参的应用、研究。著述等,也多是因循守旧,遵经卫道,缺乏创新与发展。
前面已经说了,明代我国人参资源已经遭到全面破坏。至清代,只能使用“辽参”;清初,统治者垄断人参,我们来看一下历史记载:王士禛《居易录》曰:新定刨参之例:刨参人,亲王一百四十名,人参七十斤;世子一百二十名,人参六十斤;郡王一百名,人参五十斤;长子九十名,人参四十五斤;贝勒八十名,人参四十斤;贝子六十名,人参三十斤;镇国公四十五名,人参二十二斤半;辅国公三十五名,人参十七斤半;护国将军二十五名,人参十二斤半;辅国将军二十名,人参十斤;奉国将军十八名,人参九斤;奉恩将军十五名,人参七斤半。准免关税,馀参每斤纳税六钱。其出关买参之人,准于盛京、开原等处采买,不许于打牲之处采买云
据《参谱》记载,乾隆后期人参价格达到2000两白银一斤,经营者和购买者还没觉得贵。
清朝统治者及其官员们极其腐败摧毁人参栽培业,到了嘉庆、道光年间,官办参业已日渐衰落。
高度垄断,不求发展,摧残人参栽培业,在野生资源日渐枯竭的情况下,使人参的生产、供应、应用均步入难于挽回的境地。这期间,人参主要供高层统治者和富豪们享用,黎民百姓失去了运用“百草之王”防病治病的能力,于是“人参叶子”身价大增;堂而皇之代替人参药用。所以说,清代是人参的衰退时期。
解放后,新中国大力扶持发展人参产业,使这濒临灭绝的神奇物种得以保护和发展,解放初期即在通化集安、抚松等人参产区建立国营参场,发展人参栽培业,并在通化、集安两地分别设立人参研究所。
人参科学研究也达到空前水平,上世纪八十年代末,通化地区实行人工在密林播种,完全模拟野生人参生长环境的野山参业逐步发展起来,至今已经接近40年,当初的野山参幼苗已经具备了野生人参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。
以通化地区独特的气候条件、独特的植被生态、土壤结构和优良的选种,使濒临灭绝的野山参物种得以保护和发展,通化地区成为了中国优良道地野山参、栽培人参的主产地,产量基本满足了人们对野山参和栽培园参的食用、药用需求。所以说新中国成立后,人参又进入了一个空前的辉煌时期。
来源:孙卫东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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